挑战宿命的第12顺位:昔日的三星高中生杰伦·威廉姆斯!

挑战宿命的第12顺位:昔日的三星高中生杰伦·威廉姆斯!

第12顺位历年来都是受诅咒的顺位,是乐透区中唯一30年来没有出产过任何1位全明星球员,成就较高的要数到赛迪斯·杨(2007)和斯蒂芬·亚当斯(2013)。今年手握12号签的雷霆选下数个月前仍寂寂无名的杰伦·威廉姆斯,在联合试训(Draft Combine)后声势暴涨的他能打破宿命,成为自1989年来首位全明星12号吗?

杰伦·威廉姆斯在选秀会中率先打破一个纪录:自1996年纳什后,首位在选秀会获选的Santa Clara University球员。

在杰伦·威廉姆斯前面获选的新秀几乎全数来自篮球名校,包括Duke、Gonzaga、Auburn、Kentucky等,即使是5号秀杰登·艾维所属、传统较弱的Purdue University,过去6年也出产了4名NBA新秀,包括刚去世的2017年首轮秀凯莱布·斯瓦尼根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在NCAA长期陪跑分子Santa Clara打了3年篮球,直到今年联合试训前,NBA球探一直没有特别关注他的表现。事实上,杰伦·威廉姆斯成长过程中一直习惯被低估,一直习惯以表现让质疑他的人闭嘴。

和许多NBA球员不一样,杰伦·威廉姆斯拥有良好家庭背景,至少从小不用挨饿。他的父母都是退役军人,父亲Ron Williams是士官长,曾参与军用飞机制造,母亲Nicole Williams是医疗护理员。父亲退役后,威廉姆斯一家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附近定居。

受父母的军人背景影响,杰伦·威廉姆斯从小就被教育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。在六岁的时候,杰伦·威廉姆斯就立下人生的第一个志愿,并为此负责:我要成为职业篮球员。

到初中时,杰伦·威廉姆斯踏出实现理想的第一步。他到AAU I-10 Celtics联盟打球。那个联盟没有他的年龄组别,因此主办人Paul Suber安排杰伦·威廉姆斯与年纪大几年的球员打球。起初,体型瘦小的杰伦·威廉姆斯完全被比他高大很多的球员比下去,Paul Suber有时甚至以为自己在看排球:“但杰伦·威廉姆斯打得很聪明,热爱篮球,因此他很快便找到应对的办法。”

他的发育比一般人来得迟,但为了能够上场打他热爱的篮球,他总会找到方法弥补弱点:为了不被大个子干扰,他练出一手急停跳投;为了融入年长队友的球队,他精进自己的传球技巧。在高三他长高到超过6尺时,他已经练成一身全面的技术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从高中开始合作的训练师Padraig O’Brien说:“直到那刻,我们才醒觉:这小子可能线年夏天,Hofstra University留意到杰伦·威廉姆斯在一个夏季比赛表现出色,成为第一间向他提供奖学金的NCAA一级学校。问题是,Hofstra University位处纽约州,远在美国的另一端。

一星期后,杰伦·威廉姆斯在加州参与一场AAU比赛,这个AAU没有球鞋公司赞助,一向没有太多瞩目新星参加。

AAU的教练一如以往地向一大堆NCAA一级学校教练发出观赛邀请。Santa Clara University助教Jason Ludwig一般都会忽略这些邀请,但他心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:即管到那边走走吧。

Jason Ludwig走到American Sports Center。在这个拥有25个篮球场的巨大场馆中,他连一个教练或球员也不认识。在最靠边的“52号球场”,有一个身体比例奇怪的球员吸引到他的注意:“他的手脚长得很大。他的脚掌也大得跟躯干不合比例。”

Paul Suber笑说:“他看起来很奇怪。如果你从侧面观察他,你会想起L这个字母(lengthy、long、lanky)。”

“但还我最惊讶的是,他们没有留意到他的天赋,只着眼于他的体型。每个人都说:他长得很奇怪。我心想:你们该去检查眼睛,难道你们看不到比赛结果和他的表现吗?”

Jason Ludwig是全场唯一真正注意到杰伦·威廉姆斯的大学教练,起初是因为他的体型,后来是因为杰伦·威廉姆斯场上的表现。他不得不在笔记上记下杰伦·威廉姆斯的特点,并把他列入12人初步招募名单。

6个月后,Jason Ludwig成功向他的上司、Santa Clara主教练Herb Sendek推荐杰伦·威廉姆斯,并坚持杰伦·威廉姆斯值得获得奖学金名额。最终杰伦·威廉姆斯得到Santa Clara、Hofstra、Nevada和UC Santa Barbara四所大学以奖学金招募,但其他学校则认为杰伦·威廉姆斯身体瘦弱、脚步笨重、运动能力有限,对他不感兴趣。

训练师O’Brien说:“讽刺的是,即使杰伦·威廉姆斯在场上狂取30分,仍然得不到他们的重视。”

不只其他大学教练,坊间对杰伦·威廉姆斯的评价也不高,247Sports仅把杰伦·威廉姆斯评为三星高中生,排名全国第242。他也不在Nike、Adidas或Under Armour赞助的队伍中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的高中教练Sam Duane说:“因为各种原因,他总被人忽略。但他清楚自己的能力,他会带着怒火打球,证明轻视他是错误的。”

杰伦·威廉姆斯说:“我打球不是为了被招募,我是为了享受篮球和竞争。我认为这反而帮助我筛选直正想要我的球队。很多学校曾打电话给我,说了一大堆话,但最后还是不招募我,每个人都在等我何时发育。”

杰伦·威廉姆斯选择加入距离老家不远的Santa Clara University。他向球队报到时,主教练Sendek形容他已经“准备好了”。

球员发展教练Lucas Archuleta忆述,当时仍是高中生的杰伦·威廉姆斯在第一节训练向他展示他的日程,他非常惊讶,因为他的训练规律已非常接近职业球员。

“他已经在努力了,他的心态是:如果我这样努力锻炼,或许我真的可以达到那个高度。”

杰伦·威廉姆斯比教练预期中更强:体型更长、运动能力更好、防守能力更高。不过,直到12 月,他才成为球队首发,在赛季末段,主教练Sendek已把他视为球队未来控球后卫。没有太多人有资格怀疑Sendek的看法,因为他曾经在Arizona State执教过哈登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在大学新秀赛季场均上阵25.5分钟,取得7.7分2.8篮板1.9助攻。当时连他也认为自己有望更早达成进入NBA的愿望:“我当时会告诉你,完成大二赛季后,我会投入NBA选秀。”

因应新冠爆发,球队只可以到毗邻Santa Cruz地区打球。他们在酒店住了两个多月,除了练习外基本上不能离开酒店。球队要与其他大学共用当地G League设施,每天只有两个多小时在球场的练习时间,连酒店的宴会厅也改装为影片室兼重训房。球队只打了20场比赛,取得12胜8负,杰伦·威廉姆斯得到11.5分4.1篮板2.3次助攻,但这样的表现不足以进入NBA。

即使在休季期间没有全职教练跟进他的训练,杰伦·威廉姆斯依然保持优异的体态,他的挡拆技巧也有所长进,在防守端甚至成为球队第一人。助教Scott Garson说:“他渴望保持状态并变得更强。新冠不能阻止他,闭馆也不能。”

此前招募杰伦·威廉姆斯入队的Ludwig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同了:“我记得当时我打电话给我的教练朋友说:我想我们可能会出产一名职业球员。”

“我一直避免使用那个字眼:职业球员,因为我知道这有多困难,但我在练习中看到了。”

在升上大三的夏天,球队迎来新的体能教练,再次改变了杰伦·威廉姆斯的未来。他让杰伦·威廉姆斯花更多时间重训,在练习中只可以投NBA距离的三分球(比NCAA远3尺3)。

开季前球队期望杰伦·威廉姆斯成为去年WCC年度一队前锋Josip Vrankic的副手,但在完成对阵两场练习赛后,Ludwig忆述:“杰伦·威廉姆斯显然是场上最好的球员,而且是毫无争议的。”

杰伦·威廉姆斯可以在球场上任何位置轻松投篮,可以在得分后卫和小前锋位置上发挥出色,也可以兼任球队的控球后卫,在防守端,他更可以完成任何任务。

Santa Clara取得5连胜,杰伦·威廉姆斯场均取得20.2分。许多NBA经纪人开始接触杰伦·威廉姆斯的父亲,到12月,来自经纪人的电话甚至多得父亲Ron Williams必须在上班时关机。当电话无法接通,取而代之的是海量信息和邮件。直至次年1月,父亲Ron Williams告诉杰伦·威廉姆斯他有多受欢迎,杰伦·威廉姆斯才意识到他的NBA梦即将成真。不过,为了专注争胜,他决定不容许自己关心那些模拟选秀的顺位,直至赛季结束。

在大三赛季,他为Santa Clara首发上阵33场比赛,以40%三分球命中率及55%两分球命中率,场均出手联盟第二高的18.0分及侧翼中非常优异的4.2次助攻。

Ludwig说:“赛季结束后,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次轮边缘球员,但我们都知道他们一如既往地低估了他。”

从三月起,战绩较差的球队开始为未来盘算,包括提早试训不同的新秀。结果杰伦·威廉姆斯在各方面的效率都名列前茅,包括挡拆、攻守转换、篮筐附近的终结和空切能力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的生活开始起了变化。每天他完成训练后都会收到20多个未接来电和30多条新信息,业内人士甚至在Instagram和Twitter找到并私信他。作为纳什后下一位Santa Clara最佳球员,他也收到很多podcast的邀请。

“跟COVID有点像,最初几天我还会觉得有趣。但随着我收到越来越多没有署名的电话和信息,我开始不知道哪个该回复,哪个不该。”

“我想很多天赋异禀的球员都没有得到合适的机会展现他们的能力。对我来说,这非常重要,因为这会影响我的自信。”

有些笃定获选的新秀会选择不参与,或只参与部分联合试训,避免试训表现不如预期导致顺位下滑。但杰伦·威廉姆斯跟他们不一样,他不想隐藏任何事情,他不想保持神秘,他想被了解并重视他的球队选中,更重要的是,他渴望打球,他渴望竞争。

试训前,不少球探都质疑由Santa Clara提交予NBA球队的资料,认为杰伦·威廉姆斯不可能拥有资料中的臂展和运动能力。

类似情况在过去的试训相当常见,报称身高6尺11的球员官方只量出6尺9,臂展经常比报称的短3寸。

但杰伦·威廉姆斯跟他们不一样。官方人员量度了杰伦·威廉姆斯的臂展12次,整整12次,得出的结论是如Santa Clara所述,身高6尺5的杰伦·威廉姆斯拥有7尺2.3的惊人臂展,身高臂展差在新秀排名第1。他的无助跑垂直起跳高度33.5寸,排名新秀第2;助跑最大起跳高度39寸,排名新秀前五;冲刺跑成绩为3.1秒,排名新秀第4;垂直摸高8尺9.5,以得分后卫的标准简直不可思议。

Garson说:“当官方数据出来时,大家像大开眼界一样。我们早知道那是真的,但那一刻仍然感到震撼。在他开始在联合试训打球前,我们已经不断接到球队的电线支球队希望与他会面,在杰伦·威廉姆斯什么都没有做过之下,他已经成为联合试训的大赢家。在试训的第一场比赛,杰伦·威廉姆斯的表现不错。通常在这个情况下,经纪人会建议新秀不用打之后的比赛,但杰伦·威廉姆斯有不一样的想法:“我发现很多球员会因为不同原因缺席第二天的比赛,但我肯定自己远道来到芝加哥不是为了不打球的。”

在第二天的比赛,杰伦·威廉姆斯 8投7中,收获了19分。到了这一刻,杰伦·威廉姆斯甚至不用为了顺位而战,他是单纯享受打球。

在芝加哥万豪酒店的27楼,球队代表在不同房间与新秀会面。他们把睡床移到旁边,腾空足以容纳10个座位的空间。

每个会面的内容大同小异,问题几乎都是重复的,每一节为时25分钟,休息5分钟后,新秀将赶到另一个房间跟另一队代表会面。

在与篮网的会面,Santa Clara传奇、现任篮网主教练纳什也在场。杰伦·威廉姆斯兴趣道:“即使只是与他处于同一房间,感觉也很棒!会面过程中,我总觉得跟他有种特别的联系。”

最终他的大学学兄没有得到选他的机会,因为杰伦·威廉姆斯早在第12顺位就被雷霆抢下。在短短三个月内,杰伦·威廉姆斯从边缘新秀快速攀升到乐透顺位,是非传统篮球名校的奇迹。

杰伦·威廉姆斯说:“说到底,你能打,你就能打;你没有能力打,你就没球可打。”

“库里将是史上最伟大球员之一,但他当年只在Davidson打球。学校出身对我来说并不重要,因为质疑你的人总是存在。”

曾经培育出威斯布鲁克、扎克·拉文和安德鲁·博古特的Garson对杰伦·威廉姆斯的前途感到乐观:“我认为他将在NBA立足很久。如果他不能,我将会很惊讶。”

NBA从来不缺天赋异禀的人,缺的是拥有正确态度和强大竞争心态的球员。或许,杰伦·威廉姆斯再一次被低估。或许,他下一个要打破的是尘封33年、没有第12顺位入选全明星赛的纪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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